《语言引论》读书笔记 | 第三章形态学：语言的词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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词汇是语言知识的重要一环，而且构成我们心理语法的一个组成部分。但是即使学会了成千上万的词，也未必就掌握了这种语言；另一方面，如果没有词汇，我们就不能通过语言传达思想，也无法理解别人的想法。

懂得一个词，就意味着知道某个特定的语音序列与特定的语义相联系。这些词存储在心理词典或者说词库（lexicon）中，而词库是说话者语言知识的一部分。由于音义关系具有任意性，所以有可能有些词发音相同，但意义不同；另一些词发音不同，但意义相同。

就某种语言的词汇来说，它的某些事实并不属于我们的语言知识，比如词源（指词的历史沿革），或者一种语言中哪些词最长或最短。孩子学习这些知识的方式，不同于学习母语词汇音义关联的方式。

由于每个词都是一个音义结合的单位，因此我们的心理词库所储存的每个词都必须列出其独特的语音表征，决定词的发音，并附上语义。对识字的人来说，所掌握的绝大部分的词的拼写，或者说正字法（orthography），也包括在其中。

心理词库中的每一个词还包括其他信息，比如这个词是一个名词、代词、动词、形容词、副词、介词，还是连词。这就是说，心理词库还要界定词的语法范畴（grammatical category）或者说句法类（syntactic class）。如果心理词库没有这样一些信息，我们就不知道如何构造合乎语法的句子，也不会辨别句子是不是合乎语法。

1 词典

词典学（lexicography）指词典的编撰和制作之学。早期的词典编纂者（lexicographer）绝大多数人以“规范”而非“描写”语词为己任。

所有的词典都要提供每个词的拼写、“标准”发音、一个或多个语义的定义，以及词性。还可能包括其他信息，如词源，以及该词是否属于非标准词，或属于俚语、粗鄙语或陈旧的废弃词。

2 实义词和功能词

语言对两类词做了重要的区分——实义词（content word）和功能词（function word）。

名词、动词、形容词和副词是实义词。这些词指称我们可以思考的事物、行为、属性和观念等概念。实义词有时也被称为开放类（open class）词，因为我们能够也的确经常给这些词类增添新词。不同的语言可能通过属于不同的语法类的词来表示相同的概念。

其他一些类别的词并没有清楚的词汇意义，或与之相关的明显的概念，这些词包括连词、介词、冠词，以及代词。这些词被称为功能词，因为它们界定语法关系，而很少或根本没有语义内容。

功能词有时被称为封闭类（closed class）词。要想找到最近才进入某种语言的新的连词、介词或代词，是很困难的事。随着女性主义运动的兴起，一些人建议增加一个中性单数代词，比如 e，可以用作通指形式（generic term），但实际上语言的使用者宁愿使用早已存在的代词，如 they 和 their 来担负这种功能。

大量心理学和神经生理学证据表明，人脑处理功能词和实义词的方式不同。在正常人的口误（slip of the tongue）中，可能会颠倒实义词的顺序，但不会颠倒功能词的位置。此外，在语言发展的早期阶段，儿童经常在说话时省略功能词。

3 语素：意义的最小单位

语法形式的最基本单位是语素（morpheme），如 un- 意为非，phon- 意为与声音有关。对词的内部结构和构词规则的研究，就是形态学（morphology）。

词可以由一个或多个语素构成。一个语素可能由单个语音来表示，也可以用一个或多个音节来表示。语素是最小的语言单位，是语音和语义的任意结合体，不能再进一步分析。

词汇可以分解成语素，这体现了人类语言的一个基本特征——离散性（discreteness）。对所有的语言来说，离散的语言单位都以服从规则的方式构成更大的单位。语音单位结合成语素，语素结合成词，词结合成短语和句子。

离散性是区别人类语言和其他物种信递系统的特征之一。我们关于这些离散单位及其组合规则的知识，可以用来解释人类语言的创造性。在词汇方面，语言创造性意味着我们不仅能够理解我们以前从未听到过的词，而且还能创造新词。

3.1 黏着语素和自由语素

3.1.1 前缀和后缀

我们的形态学知识包括两个组成部分：关于单个语素的知识，以及关于语素结合规则的知识。我们有关特定语素的知识之一，是它们可以单独使用，还是必须附着在一个词基语素上。

一些语素本身就构成词，如 boy、desire，它们是自由语素（free morpheme）；其他的语素不能靠自己构成词，它们是词缀（affix），称为黏着语素（bound morpheme）。un-、pre- 等词缀是前缀（prefix），它们出现在其他语素的前面；-ing、-ist 等词缀是后缀（suffix），它们出现在其他语素的后面。

语素是一切语言中最小的语言符号（linguistic sign）。很多语言都有前缀和后缀，但以怎样的方式来组配语素，可能方式各有不同。通过加上词缀表达的意义，会因语言而不同。

3.1.2 中缀

一些语言还有中缀（infix），即插入其他语素中间的语素。邦托克语中，中缀 -um- 插入名词或形容词的第一个辅音之后，如 fikas（强壮）→fumikas（是强壮的）。

3.1.3 外接缀

一些语言还有外接缀（circumfix），指的是在同一个词基语素的开头和末尾附加上的语素，有时也被称为非连续语素（discontinuous morpheme）。德语中规则动词的过去分词，是通过在动词词根加上 ge- 和 -t 构成的，如 lieb（爱）→geliebt（“爱”的过去分词，或“心爱的”）。

3.1.4 词根和词干

词由词根（root）和一个或多个词缀构成。词根是指无法进一步分析为更小成分、具有实际词汇意义的语素。有的词根可以作为独立的词存在，如 painter 中的 paint、reread 中的 read，有的则不行，如 conceive 中的 ceive、linguist 中的 ling。

在闪语族语言中，名词和动词是在三个辅音的基础上构成的，通过变换元音和音节的类型，就可以派生其他的词，如语义为“写”的词根在阿拉伯语中是 ktb，在此基础上可以派生出 katab（他写，过去时）、kaatib（作家）等。

当词根语素和一个词缀结合，就生成一个词干（stem）。有的词干是词，如 painter；有的则不是，如 -ceive + er。词干上还可以再加上其他词缀构成更复杂的词干。有时也用词基（base）指将词缀加入其上的任何词根或词干。

3.2 huckles 和 ceives

语素的定义是语义的基本成分，指一个与特定意义任意结合，且不能进一步分析成更简单成分的语音形式。这一定义对语言中大多数的语素是适用的，但有时会造成问题。例如 huckleberry 中的 huckle-，只与 berry 共同出现。由于存在这样的黏着性形式，需要重新定义“语素”这一概念。一些语素孤立来看没有意义，但与其他特定语素结合就能获得意义。

除了只出现在语言中的一个词中的语素，还有的语素可以出现在很多词中，但在不同的词之间似乎缺乏一个固定的意义。如 receive、conceive、perceive、deceive 中有共同的词根 -ceive，它在现代英语中没有独立的意义，决定其意义的是其所在的整个词。

一些词似乎是由前缀加词根语素构成的，其中的词根从不单独出现，而总是和一个特定的前缀出现。例如，我们有 inept，但没有 ept；有 ungainly，但没有 gainly。

使情况更加复杂的是，像 strawberry 中的 straw 实际上和草没有关系，这样的词也许有历史上的渊源，但与今天的用法已经没有意义上的联系。strawberry 中的 straw- 和 straw hat 的 straw 完全不是同一个语素。

语素的意义必须是固定的。-er 可以表示“做某事的人”，也可以表示形容词的比较级，这说明两个不同的语素可以有相同的发音。同样的形式代表两个语素，是因为其意义不同。同样的语音可以在另一些词中出现，但不代表单独的语素，如 father 和 water。它们本身都是单独的语素，称为单语素词（monomorphemic word）。

4 构词规则

形态学的知识也包括形态规则（morphological rules）的知识——如何把语素结合构成复合词。

4.1 派生形态学

像 -ify 和 -cation 这样的黏着语素被称为派生语素。把派生语素加到一个词基上，就会派生出一个有新语义的新词。例如把 -ify 加到 pure 上就形成 purify，再加上 -cation 就构成 purification。通过附加派生语素得到的形式称为派生词（derived word）。

4.2 词的层级结构

附加语素有固定的次序，在这种次序反映了词的层级结构（hierarchical）。语言学家使用树形图（tree diagram）来表征词（和句子）的层级组成。例如 unsystematic 的树形图如下图所示：

这个树形图反映了两条形态规则的应用：

名词 + atic → 形容词
un + 形容词 → 形容词

层级结构也是人类语言的一个基本特征。

我们的语言能力包括识别可能和不可能的词的能力。可能的词遵循规则，不可能的词不遵循规则。

说某种语言的人把他们语言中形态复杂的词的内在结构表征出来，树形图则清楚地表明他们是如何进行表征的。在说话和写字的时候，我们似乎是将语素串联成一个序列。但实际上，我们对词的心理表征既有线性，又有层级性。

体现词的层级组织最清楚的，是有结构歧义的词，也就是由于多个结构而具有多个语义的词，例如 unlockable。

4.3 派生语素再论

派生语素有明确的语义内容，把一个派生语素加到一个词基上就会增加语义。派生词所属的语法类可能和原词相同，也可能和原词不同。

一个新词通过应用形态规则进入词库，而另一些复杂的派生可能被堵塞（blocked）。例如有 communist，没有 commun + ite 或 commun + ian。但有时候一个词的几种交替形式也可以共存，例如 Chomskyan，Chomskyist 和 Chomskyite 都可以用（意为“乔姆斯基语言学观点的追随者”）。

4.4 词汇缺位

像 Chomskyan、Chomskyite 这样交替形式的冗余性，可以解释词汇中的一些偶然缺位（accidental gap，又称为词汇缺位，lexical gap）现象。偶然缺位指合式但并不存在的词。语言中实际存在的词仅仅是可能的词（possible word）的一个子集。

一些词汇缺位是因为允许的语音序列没有附加语义内容，这里语音序列必须服从语言的限制。例如英语中 blick 属于缺位，但 bnick 不属于，因为英语中没有以 bn 开头的词。

还有一些缺位是由于一些可能的语素组合没有被使用过，例如 disobvious。会说一种语言的人可以辨别不可能的词和可能但不存在的词，这进一步证明心理语法中关于词汇形态的组成部分，不仅是一个词库，还包括形态规则。

4.5 规则能产性

一些形态规则具有能产性（productivity），意思是说它们能够加以自由运用，将自由语素和黏着语素组成新词。-able 似乎如此，可以和任何动词派生出形容词；un- 可以和形容词结合构成这些形容词的反义词（antonym）或否定形式，但不具有完全的能产性，例如不存在 unsad。un- 可能对从动词派生出的形容词最具有能产性。

有些派生语素不太具有能产性，例如 pig + let，sap + ling。

对于自由语素和派生语素派生出的词来说，未必能通过语素自身的意义推知词的意义，例如 unloosen，unrip。形态复杂的词如果语义不可预测，就必须在心里词库中一个个地列出来。但形态规则也必须是语法的一部分，它揭示了词和词之间的关系，并为构成新词提供了手段。

4.6 “小母鸡惊喜”

我们关于语言中语素和形态规则知识，往往通过我们犯的错误而显现出来。对不认识的词，我们可能会猜错它的意思，但即便错也错得“有头脑”。

5 手语形态学

像口语一样，手语也具有丰富的形态。

6 创造新词

一些词是出于某种目的完全生造出来的，称为创造新词（coinage）。广告业给英语添加了很多新词；在计算机语音处理中，cepstrum 和 cepstral 是由 spectrum 和 spectral 字母倒序组合构成的；借用到英语中的希腊语和拉丁语语素也提供了创造新词的方式。

6.1 来自名字的词

名祖（eponym）指根据专有名词而创造的新词，例如 sandwich，robot。

6.2 逆构词

一个新词可以因为不正确的词汇形态分析而进入语言，称为逆构词（back-formation），例如由 peddler 派生出 peddle。

6.3 复合词

两个或两个以上的词，可以组合成新的复合词（compound）。

	-形容词	-名词	-动词
形容词-	bittersweet	poorhouse	whitewash
名词-	headstrong	homework	spoonfeed
动词-	-	pickpocket	sleepwalk

如果两个词属于同一语法范畴，那么它们构成的复合词就属于这一范畴。在英语中，最右边的词是复合词的中心（center），中心是一个词或短语中决定其大致意义和语法范畴的部分。因此，如果两个词属于不同的范畴，最后那个词的词性就是复合词的语法范畴。另一方面，与介词组成的复合词，其语法范畴与非介词部分一致。这进一步证明了介词是封闭类。

尽管两个词构成的复合词在英语中最为常见，但也有三个或以上的词构成的复合词。

拼写本身不能告诉我们怎样的词序列构成复合词。拼写复合词时是否带空格，是用连字符还是直接连写，取决于该复合词的特性。

就像派生词一样，复合词也有内部结构。例如 top + hat + rack 具有歧义，既可表示“挂顶级帽子的架子”，也可以表示“最高的挂帽子的架子”。

6.3.1 复合词的意义

复合词的意义并不总是其组成部分意义的总和，例如 blackboard 不一定是黑的。

一些复合词表现出组成成分之间的语义关系，这些关系并不总是相互统一的。例如 horse meat 是马肉，而dog meat 是喂狗吃的肉。

许多复合词与其组成部分的意义毫无关系，例如 jack-in-a-box 是一种热带树。许多复合词的意义必须当作单个词来学。

英语中复合词的发音，与没有复合关系的两词序列的发音不同。复合词的第一个词通常要重读，而非复合词的短语中第二个词通常是重读的。所以 Redcoat 中要重读 Red，而 red coat 中要重读 coat。

6.3.2 复合构词的普遍性

复合构词是一切语言用来扩大词汇量的共同的、频繁使用的程序。

6.4 截搭词

截搭词（blend）也是由两个词组合而成的，但截搭词中的一部分合成之后就被删除了。例如 smog 是 smoke + fog，brunch 是 breakfast + lunch。

6.5 缩减词

人们常常以不同的方式对词进行缩减省略，这一点在人们发短信或使用类似通信技术时表现的创造性有所体现。在口语中可以观察到三种缩减现象：截短词（clipping）、缩略词（acronym）和字母缩写词（alphabetic abbreviation）。

截短词是将较长的词减缩成较短的词，例如将 facsimile 写作 fax，professor 写作 prof 等。人们曾经认为这些词是俚语，但现在这些词已经词汇化了，完全具有词的资格。

缩略词是几个词的首字母派生而来的，按字母拼写发音。如 NASA 源自 National Aeronautics and Space Administration，radar 源自 radio detecting and ranging 等。

如果难以将缩略而成的字母串当作一个词来发音，那就只能把字母逐个念出来，这样的缩略词有时称为字母缩写词。如 NFL 代表 National Football League，MRI 代表 magnetic resonance imaging 等。

7 屈折语素

to、it 和 be 等功能词属于自由语素。包括英语在内的许多语言，还有一些有严格语法功能的黏着语素，它们标明“时态、数、性、格”等属性，这类黏着语素称为屈折语素（inflectional morpheme）。黏着语素从不改变黏附的词或语素的句法范畴。

当前英语不再是高度屈折化的语言，但还存在一些屈折变化词尾。英语目前共有 8 种黏着屈折词缀：

-s 第三人称单数，现在时
-ed 过去时
-ing 进行体
-en 过去分词
-s 复数
-‘s 属格
-er 比较级
-est 最高级

典型的情况下，英语的屈折语素跟在派生语素后，但复合词的情况就比较复杂。一些说话者认为 attorney general 的在法律语境下的复数形式是 attorneys general，但对大多数人来说，其复数形式是 attorney generals。

有些语言屈折程度非常高。斯瓦希里语的动词可以和多种语素一起构成屈折变化。比如 nimepiga（ni+me+pig+a）意思是“他打（撞到）了什么东西”，其词根是 pig，意思是“碰到”。这个词有两个屈折前缀：ni 意思是“我”，me 意思是“完成的动作”。它的屈折后缀 a 是一个表示宾语一致的语素。

一些语言的动词也可以增加实义语素。莫霍克语中 wahonwatia’tawitsherahetkenhten 意思是“她使得人们穿在身上的那样东西穿在他身上显得很丑”。在这样的语言中，一个词可以被翻译成整个句子。在表达复杂关系时，让词汇形态担负较多职能，而句法负担较轻。

7.1 例外和异干替换

英语中有一些词不适用一般的屈折形式生成规则，例如 child、man 等词是单数名词变为复数形式规则的例外， go、run 等词是动词过去时规则的例外。这样的不规则形式也称为异干替换形式（suppletive form）。这些词不能应用一般的屈折语素规则，通过加词缀来变形，而是必须把原来的非屈折形式替换成另一个词。

当一种语言收入新词时，一般的屈折规则通常是适用的。例外的情况可能出现在借词，也就是从其它语言借来的词上，比如拉丁语词 datum（材料，数据）的复数形式是 data。

如果一个动词由名词衍生而来，那么即使它与一个不规则动词同形，它也适用一般规则。例如 ring 作“环绕”义时，其过去时是 ringed 而非 rang。

如果一个名词进入复合词并失去其本身的意义，那么这个复合词的复数形式要遵循一般规则。如 flatfoot（警察）的复数形式是 flatfoots，而非 flatfeet。

7.2 形态和句法

一些语法关系可以通过屈折形式（词汇形态）或者句法（作为句子结构的一部分）来表示。例如：

England‘s queen is Elizabeth II.
The queen of England is Elizabeth II.

一种语言用屈折词缀所表示的意义，另一种语言可能用词序来表示，第三种语言则可能用功能词来表达。

在英语中，Maxim defends Victor 和 Victor defends Maxim 的句子意思是不同的；但在俄语中，Maksim zaščiščajet Viktora 和 Viktora zaščiščajet Maxim 的意思都是“马克西姆为维克多辩护”。俄语和很多语言都有格（case）标记，它是语法语素，放在名词表示这个名词的语法角色。在前面的例子中，-a 是宾格的格标记。

英语用 will 表达动词的将来义，而法语动词则用将来时语素作屈折变形。英语用 have 表示完成，用 be 表示被动，斯瓦希里语则用语素 -me 表示完成，用 -w表示被动。

一个形态复杂的词，并不总能通过它的各个语素的意思表示出来。但对于屈折形态来说，表示的意义是可以预测的。

语言学习者内化了的心理语法包括列出了所有语素的词库，以及语义无法预测的派生词。

英语语素可以作如下分类：

黏着语素
- 词缀
  - 派生语素
    - 前缀：pre-，un-，con-
    - 后缀：-ly，-ist，-ment
  - 屈折语素
    - 后缀：-ing，-er，-s，-s，-est，-’s，-en，-ed
- 词根：-ceive，-mit，-fer
自由语素
- 开放类词
  - 名词
  - 形容词
  - 动词
  - 副词
- 封闭类词
  - 连词
  - 介词
  - 冠词
  - 代词
  - 助动词